凤姐嗤笑:“我断定你劝不成。”
平儿一再坚持,想要见见袭人,贾琏凤姐拗不过,只得随他。
隔天,贾琏请客,言说自己不在,薛蟠辛苦了,请了贾珍薛蟠贾蔷贾蓉一起去打茶围。平儿却由林之孝亲自驾车,带着林之孝家里与丰儿去了花枝巷。
却说这天,金荣怕薛蟠知道自己漏了他的底发飙,躲回家养伤去了,薛蟠被贾琏调走,家里就只剩了袭人带个小丫头在家,另有一对看门的夫妻。
袭人咋见平儿,又好哭了一场,两人坐定,袭人忽而哽咽了一句:“平儿姐姐,你是我的好姐姐,怪我当初不听你,我油迷了心窍,悔之晚矣。”
平儿握了袭人手坐下道:“谁说来不及,只要你愿意,一切来得及。”
袭人拼命摇头,神情惨痛,却又带有一种死灰般的漠然:“不,我回不去了,也来不及了。
你不知道,我母亲回乡没熬几天就死了。我哥哥残了,不认我了,我是无家可归之人,不祥之人。嘿嘿嘿,平儿姐姐,你说,我回哪儿去呢?
我母亲死了,我没哭一声,没送一程,没撒一把土,没披麻戴孝,我还披红挂绿,还在与男人同床共枕,颠凤倒鸯讨他欢心,我已经不是人了,我是奴才,不,我是畜生,我哥哥纵认我,我也没脸了。”
袭人一番话让平儿哑了口,再也劝不出一句话来,明知无用,平儿却又生生挤出一句话来:“你愿不愿意跟茜雪一样自食其力,我可以资助你开家铺面或是买几拢地,只要你肯勤恳,总有一碗饭吃。”
袭人忽而粲然一笑,神情有些疯癫起来:“哈哈哈,我又不是活不下去,干嘛去受那些罪呢,你看我好吃好喝好穿戴,我除了不是人,快活着呢!”
平儿一滞,觉得袭人精神似乎有些不对,忙唤一声:“袭人?你,还好吧!”
袭人却抹抹眼角的泪水,盈盈一福身:“平儿姐姐走吧,以后也别来了。这座院子薛大爷已经替我买下了,我知道自己的身份,我一辈子不得见光,只求平儿姐姐舌下超生,千万别嚷出去,让我好好享乐几年再去死,也值得了。”
平儿不知说什么才好,只得黯然离开了。
袭人关上院门,慢慢擦干脸上泪痕,眼神逐渐犀利冷冽起来,咬牙切齿蹦出一句话:“母亲,我且不会让您白白送死!”
平儿回来告知凤姐袭人种种行行,凤姐闻听,眼神凛几凛,半天方道:“平儿,使人密切关注这袭人动向,我担心他迟早要害人。”
平儿心口一颤:“这?她已经很惨了,给人当成玩物养着,能害谁呢?”
凤姐想到薛蟠同冷子兴的勾当,冷子兴同周瑞的勾当,周瑞与王夫人的勾当,这一条链,倘若有一个坏事,就会倒下一大片。
凤姐冷笑:“你等着吧,只要她不咬我们,我倒乐得看热闹呢!只怕,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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